他望着树上的花扶疏,“此事就过了,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花扶疏看着老将军,他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了,语气缓和了许多,就道:“老爷子,只要你不再欺负我和我身边的人,我就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犯我这边的井水,我一定把你那边的河水搅得天翻地覆,但是,这回你得跟我道歉。”
“什么?”老将军意外,凭什么要他跟花扶疏道歉。
花扶疏认真地剖析对错,“老爷子,甭管咱俩谁先闹起来的,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你先动的手,就是你的不对了,您作为一个长辈,却为老不尊,欺负我一个手无寸力的小辈,更是您的不对,所以,这个歉您得道。”
“臭丫头,你不也动手了,你还为幼不敬。”老将军怒目而视,不同意道歉。
花扶疏故作无奈道:“祖父,这不能怪孙媳妇啊,我不还手,等着被您掐死吗?”
她的双手比划一个掐人的动作,“听说掐人的时候可难受了,不能呼吸,舌头伸得老长,您道个歉,往后孙媳妇乖乖听您教训,绝对不还口,给您治腿分文不取。”
老将军反道:“怎么,不给你道歉,你就不给老夫治腿?”
花扶疏点头:“是的。”
老将军一辈子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素来只有下边的人听从他的份,没有下边人违背他的份。
他对花扶疏这个孙媳妇没有一丝好感,且这个孙媳妇时常给他难堪,纵是他有错,他也不会拉下面子去给一个小辈道歉。
所以,这个歉他是不会道的。
他道,“丫头,你休想老夫给你道歉!”
花扶疏不让步,“你腿疼的时候别找姑奶奶!”
老将军见不得花扶疏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天下又不差你一个大夫。”
花扶疏淡淡道:“随便,你爱找谁就找谁。”
叶松言知道祖父和嫂嫂是杠上了,两人都有些执拗,谁也不会让步。
为了祖父的腿,叶松言踩着梯子上了树干,对着花扶疏拱手作揖,“嫂嫂,我代祖父与您道歉,可好?”
花扶疏见叶松言诚意拳拳,心头一软,她不是非要老将军道歉,只是老将军每每针对她只有变本加厉的份,没有退步的份。
她来飞院不止是请安接橘猫,还想给老将军看一看他的腿,是老将军无故欺负她,才把事情闹这么大。
这事,她有错,但是老将军的错更大,所以,老将军应该和她道歉。
只是,叶松言都代老将军道歉了,她不好纠缠不放,接受了叶松言的道歉。
“嫂嫂,您该下去了。”叶松言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嫂子谁的面子都不给,不会接受他的道歉。
花扶疏看了眼老将军,老将军没有回屋的意思。
“祖父……”叶松言看着老将军,见祖父不为所动,又看了花扶疏,“嫂子……”
花扶疏淡淡睨了老将军,顺着树枝一跃,稳稳落在墙来上,然后从墙上跃下,进了蓬莱居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