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巧拉扯了一下荔枝的袖口,向老将军和许氏福了一身,就回蓬莱居,荔枝也福礼,跟上三巧。
叶松言下来,吩咐人搬走梯子,走到老将军身边,扶他回屋,一边走,一面与老将军道:“昨儿下午,嫂嫂与孙儿说今日要给您看看腿疾,她还问了好些您腿病的情况,嫂嫂不再家里时,也惦记着您的腿疾,嫂嫂来看您,您反而欺负了人家。”
老将军微怔,他道,“她若真关心老夫,大可自己来问,用得去问你。”
叶松言嗫嚅道:“还不是您每次见到嫂嫂都冷着一张脸,嫂嫂怕您,哪敢去问您,只得问孙儿了。”
老将军冷哼:“惺惺作态。”
祖孙两个进了屋。
叶泽霖同四德回府了。
走在廊道上,便见几个小厮婢女聚集一处议论纷纷,所议无非就是老将军和花小娘子干架的事,有说老将军欺负小辈,也有说花小娘子不敬长辈,自然多是说花小娘子如何对老将军不敬,如何看低许氏,连带着三巧、荔枝也不放过。更有甚者,将花小娘子和老将军干架的始末缘由描述得绘声绘色,好似亲眼目睹,话中更多的是指责花小娘子的过错。
四德听着便气得都脸青了,开口训斥这些八卦的人,“嚼什么舌根,小娘子也是你们能编排的?造谣中伤,污蔑主子,通通给我闭嘴!”
小娘子是什么人四德很清楚,她不是惹是生非的人,更不对无端对老将军不敬,这些人说得多半是添油加醋胡编乱造过的,只有老将军欺负他们蓬莱居的份,哪有蓬莱居骑在头上飞院的份。
几人见是叶泽霖和四德,纷纷住了嘴巴,垂着头行礼。
叶泽霖走了过来,一袭天青色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清俊的面容很温和,似三月里的和煦春风,漆黑的眸子里不见一丝生气,微扬起弧度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满园的景色不及他半分风姿。
他道:“这般好笑,再说一遍与我听听,方才没听得清楚。”
几人不敢抬头看叶泽霖,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见诸人不语,叶泽霖道:“你们谁来说。”
几个小厮婢女皆惶恐,不敢应答。
叶泽霖看着其中一个婢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婢女便是方才绘声绘色讲述事件的人,她怯怯地看了眼叶泽霖,见叶泽霖面色温润,可心底莫名地胆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叶泽霖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不敢言。
四德训道:“公子问你话呢,还不回答。”
婢女这才吞吞吐吐低声回答:“奴,奴婢翘楚。”
“翘楚?”叶泽霖念着这个名字,颇有几分喜欢,“翘楚,是个好名字,是非界的翘楚,佼佼者,不如你给我说说小娘子如何不敬老将军。”
翘楚一个头磕在地上,畏畏缩缩道:“奴婢,奴婢不敢。”
叶泽霖唤道:“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