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侍郎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膀,“泽霖,我替你高兴,想到以后你要唤我师兄了,真不习惯啊,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叔叔。”
叶泽霖笑了笑,“那以后我还是唤您叔叔吧,我习惯了。”
凌侍郎笑笑,“好好。”
凌侍郎一直将叶泽霖当成小辈,如今老师收了他做弟子,就成了他的小师弟,叶泽霖还是唤他叔叔,在这个辈分上,他还是压叶泽霖一头的。
凌侍郎太了解自己老师的性子,就问叶泽霖是怎么说服老师收他入门的。
叶泽霖将他与孔老先生的每一句对话都告诉了凌侍郎,凌侍郎听后,大概猜到孔老先生收下叶泽霖的意图,他说,“阮师兄的事一直是老师心里的结,老师愿意收下了你,或许想明白了,阮师兄的事不是他的错。”
叶泽霖道:“也有可能是他放下了阮应祺的事。”
凌侍郎摇摇头,“阮师兄是老师心里的一根刺,不会那么容易放下,我想,他愿意收下你的原因大致有两个。”
叶泽霖问道:“哪两个。”
凌侍郎道:“一是为你的诚心执着所动,二是你和阮师兄拜师的过程太过于相似,看到你不免会想起阮师兄,他这回破天荒收下你,是希望他不会再教出第二个阮应祺。老师愿意收下你,应该是试着放下阮应祺的事了,这是一个好兆头,泽霖,别让老师和我失望。”
叶泽霖道:“一定不会。”
凌侍郎又道:“记住你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辜负了老师的希望,不必老师发话,我也会代老师将你逐出师门。”
叶泽霖笑笑:“凌叔叔,我还是当你一辈子的小师弟吧。”
凌侍郎道:“好。”
凌侍郎将孔老先生的一些习惯告诉了叶泽霖,叶泽霖认认真真听着,比如,孔老先生不喜欢学生迟到,不喜欢学生懒惰,不喜欢学生不听话等等。
最后,凌侍郎看向叶泽霖,打量了他的衣着,“对了,老师很讨厌学生的仪容仪表不整洁,衣着不能太花哨,素净一点为好。”
叶泽霖将凌侍郎说的都记进脑子里,他平时基本不穿花哨的衣裳,在衣着方面不必太在意。
同凌侍郎闲话几句,叶泽霖便去找好友凌之恒,即凌侍郎的儿子。
他和凌之恒是多年好友,也是书友,成亲之前,常常和凌之恒讨论书法。
凌侍郎看了两眼和小师弟讨论书法技艺的儿子,不免心生感慨,小师弟人品模样才学能力样样好,简直就是旁人嘴里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写得一手好字和能打几个马球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出色的才能和优点。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儿子?
要是有叶泽霖那样的儿子多好啊。
离开凌家宅子后,叶泽霖没有回叶府,而是去东京府衙。
他道,“四德,改道东京府衙。”
四德一怔,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子这是要去找包长洲那个小人?
他试探性问了问,“公子,您确定吗?”
叶泽霖冷声道,“废话。”
四德暗笑,原来没有不相信他,原来真的公子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