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你太低调了。”凌之恒道。
花扶疏道,“嫂子就嫂子,作甚要加个小,我又不比你小多少。”
这声小嫂子听起来像是在叫叶泽霖的小妾。
凌之恒连忙改口,“嫂子,咱们有空再约场马球呗。”
花扶疏随口应付,“开春再约。”
说话间,已到了私塾所在的院子,时至冬日,院中的几株梅树枝叶凋零,唯有几许寒竹青翠欲滴。
花扶疏向门口走去,头往屋里一探,只见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叶泽霖一人。他身着青色的广袖棉袍,垂首看书,明明是武将之子,却有几分书卷气,温文尔雅,积石如玉。
她蹑手蹑脚地潜进屋里,走到叶泽霖的身侧,半跪着,把整个身子倚在他的身上。
叶泽霖感觉身体一重,侧目看向花扶疏,他漾起好看的弧度,眼眸的光芒似涟漪般散开,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花扶疏如黄鹂悦耳的声音。
“只顾着看书,我来了你也不知道,是看书要紧,还是看我要紧。”她的玉臂搂着他的腰间。
叶泽霖莞尔而笑,“你走路没声。”
花扶疏道:“是你太入神了,没注意到我。”
叶泽霖无奈而笑,真是他太入神了,竟连她来了都不知道,他嗯了一声,又道,“扶疏,是我的不是。”
花扶疏不安分的小手在叶泽霖腰间摸索,叶泽霖捉住她的小手,大手握着小手,不许她乱动。
花扶疏那清秀又有两三分英气的眉目微蹙,杏眼瞪了他,“雨时哥哥,人说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怎不见你为我憔悴呢?”
叶泽霖的唇畔微微上扬,他捏了捏她的鼻梁,这丫头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得了机会就调戏他,撩拨他,甚至还他沉沦其中,甘之如饴,愿意被她调戏,愿意让她撩拨。
他喜欢极了她这副模样,明媚、娇艳,不乏风情。
他说,“人未憔悴,心已憔悴。扶疏妹妹,你说是也不是?”
花扶疏自然听得出叶泽霖的话中含义,他说他人没有憔悴,但想念她的那颗心已经憔悴了。
她心里想,叶泽霖这个家伙肉麻起来真不是一般肉麻,幸好没有别的人在,若是让别人听到他说的话,这家伙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一定会大打折扣,说不定叶泽霖还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故意道,“不是。”
“不若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叶泽霖有些上瘾。
花扶疏在身上摸索,她说,“噬花断肠剑我随身带着。”
叶泽霖觉得有点煞风景,他言道:“不哄你,为夫是真想你了。你呢,想不想我,素素说你想我想得都哭了。”
花扶疏自打去了封锁区后,整日忙的不知天南地北,哪里有空去想他,就算是想他,也是偶尔一想。
但她毫不犹豫地扯谎,“我也天天想你。”
有时候,小谎是可以说一下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花扶疏便要走了。
“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你去疫区救治百姓,我支持你,不会要你回大将军府。瘟疫不知何时才结束,你照顾好自己,我便放心了。”叶泽霖像位老父亲一样嘱咐花扶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