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说完,才同楚帝道:“先,雅昭仪说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将这装着媚药的纸包放在了雅昭仪的身上,嫁祸雅昭仪,此等假设,昭阳却认为不太可能。”
见众人看了过来,昭阳且细细道来:“若是嫁祸,嫁祸之人大可将这东西放在雅昭仪的殿中显眼之处,才好方便先前的侍卫一搜查就能将这东西搜查出来。为何却偏偏放在雅昭仪的香囊之中,若非齐嫔的那小狗引的意外,只怕这东西永远都不会被现,又谈何嫁祸之说?”
“其二,雅昭仪此前慌里慌张地要捡这东西,又说这里面放着的你亲自做的香粉。雅昭仪若是自己制了香粉,自是应该在香囊中除了香粉什么都不放,方且能够突显香粉的香气。可是你的香囊之中,尚且放着芝兰草,芝兰草香气较为浓郁,放了芝兰草就会全然将其他的香味都遮盖住,倒是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楚帝微微眯了眯眼,手轻轻摸索着龙椅上的扶手。
昭阳又接着道:“其三,说起来,到了行宫之后,这催情的药粉倒是频繁的出现。第一次,是出现在父皇的汤羹之中,那汤羹是雅昭仪你熬制送过去的。却因为是丽才人端着到了父皇面前,你就说那媚药是丽才人所下。第二次,出现在观澜苑中,下药的红珠,曾经是雅昭仪你身边的宫女。第三回,却是在雅昭仪你的身上现。这三次,无一不与雅昭仪有关,我倒是极少见到这样巧合的事情呢。”
昭阳笑了笑,看了柳雅晴一眼,便不再说话。
柳雅晴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又飞快地眨了眨眼,掩饰了过去。
楚帝目光移到了柳雅晴身上,淡淡地开了口:“雅昭仪,你有何话说?”
柳雅晴惨然一笑,泪盈于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昭阳公主言辞凿凿,嫔妾却无法辩驳,无话可说。”
昭阳笑了起来,事到如今,柳雅晴即便是再如何解释都显得有些惨白。她这样做出一副被嫁祸却无法辩解的委屈模样,倒是极其聪明的做法。
楚帝正要开口,却瞧见有人从殿外匆匆赶来,楚帝定睛一看,却是近卫军统领。
“禀报陛下,那红珠经不住重刑,已经全部招供。”
王统领说着,就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双手举到了头顶。郑从容连忙上前将那纸接了过来,快步呈到了楚帝手中。
楚帝展开来细细看了,眼中闪过几道暗沉之色,半晌没有说话。
只是昭阳却能够从楚帝的神情中知晓,他现下只怕是正处在震怒之中。
殿中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知生了什么,昭阳瞧见跪着的柳雅晴的手,微微有些颤,似是察觉到了昭阳的视线,柳雅晴连忙将手握紧了起来。
半晌,楚帝才开了口,目不转睛地盯着柳雅晴道:“那红珠招供,说是你指使她接近太子,让她想方设法勾引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