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索进入府衙大门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转向府衙的门房,门房内有一男一女正在等他。
“陈大人,下官刚刚的话自肺腑,并不都是按你意思的演戏,下官确实愧对皇上,下官会递上辞呈的。”张索十分惭愧的说道。
从赤乌卫调查的结果中,陈璞知道张索是没有收隆兴会的贿赂的,所以对这位知府还算客气,这张索只是有些畏畏尾,太过爱惜自己的羽毛。在陈璞眼中,这张索就是个官场上的混子,混日子罢了。但陈璞明白,这个世间人各色各样,官员自然也就各色各样,自己不能用自己的行事准则去要求所有人。
理解归理解,陈璞却不想和这种人多说什么,“张大人的去留,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个替皇上办事的人,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滇阳城是武阳之于交南的门户,稳定和繁荣是最重要的,张大人谨记吧!此间事了,我也要离开了。”陈璞说罢,拉着茶娜的手,走出门房。
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陈璞眯起眼睛望了望天上骄阳,嘀咕了一句:“哪有公平?”
马车驶出滇阳的北门,陈璞还是喜欢躺在马车中,晃晃悠悠的极为舒适,“小孔雀的观星术,果然非同凡响,顺顺利利。”
澹台孔雀嘴角微翘,明显很高兴,可是嘴上却说:“只是最简单的观星,不值一提。”
“哦?如此厉害的观星术,还只是最简单的?小孔雀不得了啊!”陈璞惊叫道。
澹台孔雀看向就在自己脚尖前面不远处,陈璞的脑袋,“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讽刺,信不信我一脚踩在你脸上?”
“信,所以我不说了。”陈璞闭起眼睛。
“经过你这么一折腾,滇阳城的百姓就能醒悟了吗?”桑柔问道。
陈璞没有睁开眼睛,“我把我能做的都做了,如果他们还是要被那所谓的公平教义奴役,那我也没有办法,至少再不会有人公开的宣扬了。张索不是笨人,他只是想混日子罢了,公平所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他没有当回事儿,等成了气候他又畏畏尾。但这种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被同一个石头绊倒,如果再出现类似公平所的苗头,他一定会用雷霆手段直接抹去。”
“张索不是说要辞官吗?”茶娜一遍剥着瓜子仁,一边说道。
陈璞转身侧躺,抓住茶娜的一对玉足,轻轻揉捏,茶娜虽然已经适应了穿鞋,可是在马车上喜欢光脚,“那是说给我听的罢了,指望我能跟皇上说出他的悔恨和惭愧呢,我哪有精力管他的破事儿。他要真的想辞官,干嘛要等到现在,早就该辞官了。”
茶娜满面羞红,把脚抽出陈璞手掌,用裙摆盖住,“别闹了,孔雀还在呢。”
茶娜身上最敏感的就是这对陈璞爱不释手的玉足,知道此刻不是他恣意妄为的时候,陈璞重新躺好,“也不知道漳怀城是个什么局面,恐怕没有这么顺利了。还有银屏城,从滇阳到漳怀我还能自信消息不走漏,可银屏城太远了。”
“他们不是单向联系的吗?顶多就是信鸽传讯,没有人接收,信鸽也不会自己返回报信。”桑柔说道。
“下命令确实单向联系,可是对方怎么可能没有监视的手段,若我是那幕后之人,我一定会派人到这四城之中,暗中观察情况。若是这样,等我们抵达漳怀城的时候,滇阳城隆兴会覆灭的消息就应该也传到了那幕后之人的手上了。好在我们始终没有露面,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动向,漳怀城我有信心可以在对方有动作前拿下。可银屏城和楚雄城就难喽,等我们赶到银屏城,那里的帮派一定有了防备。”陈璞分析道。
澹台孔雀这时说道:“我觉得问题不大,你那个幻化出替身的本领,就是在上古遗族中我也没有听爷爷说过,外貌、声音甚至气味都和本人一模一样,甚至血液都可以喷溅,太神奇了。爷爷说你是星宿下凡,我开始还不信,现在我真的有些信了,不然没有办法解释。”
“要没有这本事,我还真的不敢接下这差事,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法子,如果用其他的计谋都需要漫长的铺垫,还不一定能达到最佳的效果,我们时间紧迫,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快速了。”陈璞说道。
九日后,陈璞一行抵达漳怀城,这漳怀城着实震撼了陈璞一把,作为前朝越国唯一临海的大城,漳怀城在越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为这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海上贸易。
漳怀城临海而建,为了稳固,整个城池都建立在一个悬崖边上,从漳怀城东面的城墙之上,向东望去,漫无边际的蔚蓝,海鸟成群,阳光明媚。
若不是有正事要办,刻不容缓,陈璞真的很想在这里游玩一番,哪怕什么都不做,吹吹海风、晒晒太阳,也是美好的享受。
因为是临海城池,周遭又没有什么匪患,所以漳怀城的厢军仅有三千人,陈璞从守门兵丁的神态就基本判断出这漳怀湘军的战斗力,如果是这样的三千厢军和隆兴会那三千人正面对上,陈璞估算最多一盏茶的功夫,漳怀厢军就得被打的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住进客栈,陈璞说道:“这回麻烦了,厢军指望不上,如果漳怀城的海鲨帮也如隆兴会一样有个三千训练有素的帮众,我们拿什么与之战斗。”
薛丁山说道:“还是先确定对方实力,在做打算吧,总有办法的。”
几人在城中转了转,打探了一下消息,然后找了个酒楼解决午饭问题,在单间内,陈璞眉头紧皱,“难了,海鲨帮的老巢竟然在海岛之上!”
气氛一下子就消沉起来,对付一个占据海岛的几千人的正规军,想搞什么偷袭或者诱敌深入,几近不可能。更何况漳怀厢军仅有三千没有什么战斗力兵丁,就算能诱敌,也多半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