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坐下,杨克勉就走了过来,“别着急坐,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陈璞在自己身上一顿拍打,“这个问题我一天都回答好几遍了,啥事儿没有。”
“你真的是铁打的不成,这么棘手的事情,你三个月周游一遍,就全部消灭?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了,赤乌卫传回来的消息我看了无数遍,可是都没能明白你是怎么天衣无缝的完成那些细节的。”杨克勉好奇的要命,说着他也去搬了个绣墩坐在陈璞旁边。
“朕也想听听,你是怎么做到的。”杨湛也去搬了个绣墩,三人成三角之势,坐于龙书案前。
陈璞赶忙站起身,“皇上,您又忘了上次我说的话了,咱么不能这么坐,皇上、太子快起来。”
杨湛和杨克勉不明所以,但都站起身,陈璞一手一个抄起两人的绣墩,放到了龙书案的高台上。不管是哪座宫殿,皇上坐的地方都必须被抬高一块,文德殿的台子一尺高,左右留足了余地,陈璞把两个绣墩放在龙书案左侧的边缘,然后把自己的绣墩放在台子下面。
“这样就可以了,”陈璞道。
杨湛这才想起来,上一次陈璞和他一起吃饭,就是说不能跟他平起平坐,给他的绣墩上垫了个垫子,才敢坐下,“你永远都是这么与众不同,不闹出点儿动静,肯定不会罢休。好,就依你。”
杨克勉还不明所以,但看父皇坐了过去,他也就跟了过去,三人重新坐下,陈璞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正在被审讯的犯人,可总归心安。
“也就你能想到这些细枝末节,父皇和我,又不是没有跟群臣吃过饭,都是很随意的坐,当初父皇在军营之中更是和士兵一个锅里吃饭,也没看谁像你这么谨慎。”杨克勉说道。
陈璞说道:“这可不一样,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不能落人口实,嫉妒我的人多了,指不定他们会找出多少事情攻讦我,能少一件是一件。”
“陈爱卿的意思是,只要有人攻讦你就是嫉妒你喽?”杨湛笑道。
“正是,不然臣这么与人为善,对谁都笑脸相迎,不与人为难,也不记仇,为什么要攻讦我?”陈璞一脸无辜。
“刚才来这里的路上,肯定碰到殷太师了吧,没有给人家好脸吧?还笑脸相迎,还不记仇?”杨湛笑道。
陈璞不服气的道:“臣跟殷太师那点儿恩恩怨怨皇上又不是不知道,他先抄袭臣的策问在前,然后他儿子踹臣,后来儿子遇害就赖臣,臣多冤枉?每次见到殷太师臣都远远的就微笑行礼,从来没有怠慢过他,可他老师阴阳怪气的,恨不得臣快死掉的样子,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我才十八岁,我没一巴掌拍死他已经算是老成持重了。”
这也算陈璞的策略,他必须表现出符合他现在年龄的举动,如果总是表现出自己成熟老练,皇帝必有猜疑,这是人性,谁也没办法阻止。
杨湛果然哈哈大笑,这样的陈璞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了,他就是再有本事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罢了。
“你可知道,朕是如何搪塞过去,殷太师几次三番要建立江湖衙门的提议的?”杨湛卖起了关子。
陈璞摇摇头,“臣只是个凡夫俗子,又不会算命,哪里知道,皇上您说就是了。”
“他提议让兵部侍郎管行孝做这江湖衙门的主官,我提出让管行孝也写一篇纲领出来,然后在朝会上又让群臣举荐其他合适人选,算是一起做一篇策问吧,最后择优而定。”杨湛颇为得意的说道。
“高明!这样臣必定脱颖而出,无人能敌!”陈璞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杨克勉在一遍憋住不笑,杨湛笑骂道:“你是真的脸皮够厚啊?这样的话也能说的出口。”
陈璞肃容道:“其实臣对这个江湖衙门的主官一点都不觊觎,只要能做好这差事,谁做都一样,可是臣不觉得谁能做的比臣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臣也想过,最后的结局,不是臣做主官,管行孝牵制臣,就是管行孝做主官,臣去做帮手。”
“那你希望,结局是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