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瑢,蒙德恩!”“在。”二人站起来,听候调遣。韦昌辉道:“二位手**有人马多少?”陈承瑢说:“我只有二百人。”蒙德恩说:“我与陈侯一样,也有二百人。”韦昌辉说:“烦劳二位,各领本府人马,将黄土坡一带封锁起来,以防东孽死党猖乱。如有通风报信、呐喊求援者,就地处斩,决不姑息。”“遵令。”
韦昌辉跟着又道:“天王府安全劳烦国宗洪仁达镇守,我们的人,左臂缠白中为记,以防误会。本王亲率北府参护一千人和燕王兵马直入东王府杀贼!”韦昌辉杀贼二字阴测测的一出口,众人顿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寒气。
石达开忍不住看着洪秀全道:“王兄,此次谋逆之事罪责只在杨秀清一人,切不可滥杀无辜。”
洪秀全嘴唇微颤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韦昌辉见状插口道:“达胞糊涂,须知天京防军七、八万兵马具是东殿兵马,我等只有迅速诛除东殿首恶,摧其首脑,断其羽翼,方能解除天京困厄。若是一时妇人之仁,便不说杨辅清还有大军在外,便是天京防军做起乱来,我等都招架不住。”
石达开不以为然的说道:“天京防军虽是东殿兵马,但大多都是心向天王和天国的,杨秀清一除,天王再发明旨昭告杨秀清之罪状,余人必不敢造次。天国好不容易有了此时的兴旺,切不可杀戮过甚而自毁城墙啊。”
洪秀全还是没有开口,韦昌辉摆摆手道:“达胞啊,正所谓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人是忠是奸?况且那些人跟随杨秀清多年,为东贼张目之辈,杀之何妨?”
此刻洪秀全终于开口道:“达胞啊,如今事急矣,一切听从北王吩咐便可。”石达开轻叹一声,也不再说话了,眼下要紧的是先除掉杨秀清,余下的事后面再说好了,但石达开打定主意,控制大局之后,一定会尽量减少杀戮。
跟着韦昌辉看了一眼御书房里的大座钟,说道:“现在刚交定更,大家马上回去准备,单等四更,我们一齐动手。”众人领令,辞别天王,分头准备去了。韦昌辉也拜别天王,带着秦日纲,洋洋得意地离开了天王府。
与此同时,远在苏州的西王府也是灯火通明,西殿一干重臣大将也在焦急的等待着天京方面的消息。当殿上的大座钟指向十二点的时候,连续的钟鸣声颤悠悠的响了起来,只见情报司一名官吏快步走入大殿,大声说道:“镇江的飞鸽传书到了,今日天王宣布禅位东王!”
钱江马上接过信函匆匆一看便交给左宗棠,左宗棠看了之后交给西王,跟着大声笑着说道:“事情定矣,看来不出明日,天王必定联合诸王对东王动手了!”
萧云贵站起身接过信函看了一眼,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大手也忍不住开始发颤,跟着长出了一口气道:“总算来了,左相,接着我们该如何?”
左宗棠捻着胡须道:“按照先前的策略,第一军将福建防务交给当地的乡兵和陈开的义军,第一军准备入江西,监视杨辅清部。第二军最近接连出队作战,已经将僧格林沁部逼退百余里,如今可以暂时收兵,第二军第一师留守之外,其余兵马准备进入安徽,监视北王部兵马。第三军移师广德,准备北上天京。第四军向镇江开进,准备随时和水师一起西进天京!”最后左宗棠站在西王身边看着西殿一众将官朗声道:“诸公!从龙之役在此一举,西殿能否入主天京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便看此役,诸公当戮力向前,一切以西殿为重!以西王为重!以天国为重!”
一众西殿诸将官都是大声领命,齐齐转身各自办差忙碌去了,整个西殿各部开始像一部运转精密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没有人闲着。
洪韵儿一直坐在一旁,此时她看到萧云贵的背影,发觉那宽大的背影隐隐有些发颤,当下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他的大手,低声说道:“我们辛苦等了那么久,这一刻总算要来临了,不管结果如何,我和你都在一起。”
听完洪韵儿的话后,萧云贵总算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和不安,重重的点点头道:“对,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在一起,还有我们的孩子。”跟着他轻叹一声道:“也不知道天京那边此时此刻怎么样了,或许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杀戮就已经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