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略略向绵愉颔首,接着说道:“洋夷连日来猛攻不止,士卒伤亡颇大,而且连续征战,士卒颇为疲累,僧王和彭玉麟连日请求援兵,只望能有一支生力军前去救援。”
杏贞沉吟片刻后反问道:“左近还有何军马可以调动?”
奕?为难的说道:“就只有京城军马可以调动了……”
杏贞也知道这是实情,但京城现下实在不能将大批军马调出,正为难之时,绵愉忽然开口道:“太后,还有西山锐健营可以调动。”
奕?沉吟道:“西山锐健营兵马只有一万出头,而且多是绿营兵马,久疏战阵,只怕……”西山锐健营的绿营兵一开始就没在奕?的计算之内,只因该部兵马久疏战阵,真的不敢大用。
绵愉道:“锐健营兵马的确是久疏战阵,但如今国难当头,拉上去抵挡一阵,壮壮场面也是可以的。”
杏贞略一思索之后道:“就由老王爷带领该部兵马前去吧。”绵愉当即叩谢了恩典,奕?见状也不好在劝阻,暗想这老小子带着一万多人离开也好,省的在京城里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绵愉领了旨意回到府中,当即召集手下将官准备出兵之事,到得晚间,才忙碌完毕。用了碗银耳雪梨粥后,绵愉准备睡下,忽然有老管家悄悄来报:“老爷,宫里来人了。”绵愉当即命人带入书房内密谈。
来人打扮成侍卫模样,但脸上没有胡须,一开口便知道是个太监。绵愉寒暄几句后问道:“太后她老人家好吗?”
那太监皱眉道:“不大好,太后老人家生怕那贱人用药暗害,一应的用药、饮食都是自己准备,但我们自己准备的药品不全,好几味药没有找到,是以太后的病一直没有起色。”
绵愉面色悲戚的道:“那几味药,你可记得?一会儿写下来,本王着人备齐了送进宫去。你让太后她老人家在忍耐几日,就说本王已经准备提兵离京,一旦与荣禄的兵马会合之后,便会带兵马回来救驾。”
那太监也哭泣道:“太后这些日子就盼着老王爷能尽早拨乱反正,几日前事情发作,太后懊悔不已,直言当初不该听信他人之言,贸然便起了由头,给了那人借口,结果大好局面一朝尽丧。”
绵愉叹口气道:“这也不怪谁来,那贱人早已经准备动手了,就算没有午门请愿这出戏,她也有别的办法发动。不过如今也好,借着这次的事,这贱人已经完全相信本王,这次离京便是明证,接下来便是本王大展拳脚之时了。”
那太监点头称是,跟着说道:“太后有谕旨在此,交给老王爷,老王爷到了天津之后,便可当众宣示谕旨,太后言道事到如今,已经不用再遮掩什么,就打明旗号,明刀明枪的干了。”
绵愉接过谕旨展开看了之后,点头道:“到了天津之后,本王先争取兵权,联合恒福等人,一旦时机成熟,便与洋人合兵一处,自然会广发檄文于天下,并请出这道谕旨,昭告天下,靖难讨贼!”
那太监很是欣慰的称赞了绵愉几句,谈完之后,绵愉的管家奉上几味药物,那太监带着便离开了王府。
那太监走后,绵愉便召来管家找了位大夫过来,让他看了那几味药,看完之后那大夫道:“这几味药凑在一起多半是治疗中风之症用的。”
听完之后,绵愉眉头深锁起来,挥退左右之后,独自在书房内沉思,过了片刻后转身跪在书房内的佛龛前祝祷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请保佑太后身子康健,保佑大清国运昌隆……”
第三日上,各部兵马准备停当,绵愉便带领一万三千余名西山锐健营兵马赶往天津,不一日便过了通州,离天津只一日路程了。
当晚宿营之后,早有恒福带着当地的士绅奉了酒食前来劳军,绵愉当即召见了恒福。遣退左右之后,恒福低声道:“老王爷,察哈尔都统庆均已经与我密商过,因日前战事吃紧,僧格林沁所部避战自保,多派察哈尔等部兵马上前抵御夷兵,庆均等人多有怨言,因此庆均愿意投靠我们。”
绵愉抚掌道:“察哈尔所部两万余人加上荣禄的兵马,我们还有夷兵助阵,这次大局已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