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弹像下冰雹一样落在冲锋的人群中,一片一片的人被巨大的气浪和密集的弹片扫倒。进攻的脚步被定格在阵地的前沿,再也无法向前推进哪怕一米。
勇敢、狂暴的基层军官们已在刚才的冲锋中消耗完了,剩下的都是心有牵挂、不肯轻易献身的世俗小民,他们选择了趴下不动或是慢慢退后。
马家军士兵退到一百米外以后,阻击阵地上的枪声换成了喊叫声:“马家军的兄弟们,你们已经失败了,张掖已经被我们占领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吧!”
“红军优待俘虏!”“红军和穆斯林是兄弟。”
“你们的马元海、马彪、马步康、马继融、韩起功已经被我们俘虏了。”
“你们一百师、骑五师的炮兵团也被我们缴械俘虏了。”
“你们没有弹药、没有粮食,打不赢的,赶快投降吧!”……
听得马家军士兵既震撼又怀疑,后面压阵的马朴只当是红匪的心理战,大声督促着步兵集团不要上当,不要给红匪喘息的机会,一定要拿下对方阵地。
步兵们再次战战兢兢地弯下腰向前挪动,对方阵地依然喊叫的欢实,弄得这边的士兵有了许多的心思。
再次突破到一百米以内了,几声枪响吓得被赶到前边的立马趴在了满地尸体上,抬起头来,对面阴森森地枪口正瞄准了自己,头皮子一阵阵发麻,万能的主啊!这可怎么办呀?
急促的马蹄声从东方传来,两千多个伤兵狼狈地飞奔而来,马忠义脸上挂着血跳下马来,跑到马朴面前急促地说:“马指挥,骑兵全完了,对方火力太猛,弟兄们冲不过去呀!马呈祥、魏珍、马宗林全死了。”
马朴着脸上被子弹开了个血槽的马忠义,又了迟疑不决,进退失据的步兵集团,叹了口气。问道:“我们被阻挡在这里,张掖去不了,张掖的援兵也不来,怎么办呢?”
马忠义说:“只能甩开大部队,从侧面绕过去,先去张掖再说。”
又一阵马蹄声响起,两个派去张掖搬救兵的传令兵跳下马来,满脸焦急绝望地喊道:“指挥大人,张掖被红匪占了,城头上插得是红匪的军旗,现在张掖城大门紧闭,城门外都是红匪的机枪掩体,我们去了六个人,就回来了俩。”
奔波一天、连遭败绩、闻听得张掖失守的噩耗,年老体弱的马朴倍受打击之下昏倒在地,周围的护卫连忙上前救治,掐人中、掐虎口、抚胸抹背,总算让马朴灵醒过来。
他周围士卒绝望、无助、忧虑、疲惫的眼神。“河西咱们呆不成了,要不走山丹去武威,要不走扁都口回青海,你们怎么?”
“扁都口山高路长,风雪交加,缺乏物资补给贸然上路,很危险。红匪不适应高原气候,应该不会占领那里,而山丹很有可能又是一个陷阱。”马忠义分析道。
“我岁数大了,扁都口我上的去也下不来。你就带着大家往那里去吧,我带着几个护卫走山丹。”
刚商量完,还没通知下去,西北方向传来了追兵渐渐清晰的叫声:“你们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吧。”“红军不杀俘虏。”“缴枪不杀。”
阻击阵地上也传来了相同的叫声,遥相呼应。
马朴、马忠义立即跳上马背,向着不知所措的马家军士兵大喊“撤!”“撤!”“撤!”在护兵们的簇拥下会合了马步瀛等骨干向西南方向飞奔而去,大部分士兵也撒腿跟了上去。
还有一些士兵到两边逐渐逼近的红军战士黑洞洞的枪口,忽然感觉到口干舌燥、饥肠辘辘、浑身酸软,索性坐在地上听天由命去吧。
红军部队立即进行了交接,红九军连续追击了四五十里地的27师部队留下打扫战场,押俘虏,红九军25师、三十军师补充了弹药物资后尾随逃敌追了下去。
冲出去十多里地,马朴、马步瀛带着一个连的护卫,与马忠义作别,匆匆拐上了经过山丹去往武威的官道。
马忠义带着三万多杂乱的民团败兵向着民乐败逃,一路上不断有人离开大队,逃向自认为安全的所在,不断有人因紧张奔跑体力不支掉队。
真是急急如惊弓之鸟,惶惶如漏之鱼。
西路军上传一个月了,回首来,疏漏不少,冰雪会在以后加以注意和弥补。小说写的是作者的心声,盼望的是读者的共鸣。愿大家耐心观,攻击、指责毫无意义,请资深读者多提建设性的意见,帮助冰雪完成西路军重生、发展、壮大、辉煌的总体构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