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乙队人马的活动不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反而使自己成为了在当地官府和和“暗羽”最为关注的目标。在放任他们在城里城外上窜下跳了两天后,“暗羽”护法堂(情报部行动处)和本地分堂在当地官府的配合下迅出击,只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便将其分散在城池内外各处的六名成员一举擒拿,并全部解往北平城,由节度府落。
说起乙队主事及其一名属下被抓时的情形,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丁队主事在向张燕汇报此事时还是有些心悸不已。当时这位比乙队人马晚到两天的丁队主事正打算按照同僚留在城内的暗记标识,去良乡城内最大的酒楼“天福楼”和乙队主事见面。结果,就在他带着一名手下走到距离“天福楼”不过数十步远的地方时,一队身着所谓“警察”服色的本地衙役突然包围了这座酒楼。几乎与其同时,十余名原本在街边摆摊的小贩、在店铺内挑选商品的客人、推着小车运送柴草的脚夫等看似寻常的普通百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刀剑、棍棒,并纷纷从怀中掏出一条带有淡黄色羽毛形状花纹的红色布带扎于左臂之上,在一名在街边摆卦摊的道士以及他身边的两名道童的率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天福楼”,直扑正在二楼与一名手下吃饭的乙队主事。
而且,最令丁队主事吃惊的是,被公认为“飞燕堂”第一流武功高手的乙队主事,在那名道士面前可以说是不堪一击。从乙队主事现事情不妙身自酒楼二层跳到地面之上,到其被那名道士追上并制服,两个人前后也就过了不过三四招。对方头领如此高的身手,令丁队主事啧啧称奇的同时,也令其大呼侥幸。暗叹自己运气好,晚到了那么片刻,不然的话,现在自己和自己的那名随从此时也和那位乙队主事及其手下一样,被北平军的人绳捆索绑的押走了。这样的经历令这位丁队主事在后怕不已的同时也是更加的小心谨慎,最终得以安全的抵达北平城——只可惜,并不是所有的小队都有这样的好运气。除了张燕自带的甲队以及这位丁队主事的小队,其他五个小队在进入北平城之前便先后被抓,无法再来和甲、丁两队汇合了。
听完这位丁队主事的汇报,张燕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一方面,自己已然抵达北平城七八日了,可除了丁队以及已知被抓的乙队之外,其他四支小队至今仍无半点消息。就目前的情形以及乙队在良乡城的遭遇看,那四队人马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出师未捷,自己便已经损失了一大半的人马,如此不利局面不由得她不心凉。
另一方面,对于丁队主事口中那支左臂之上扎着一条画有两根交叉的淡黄色羽毛的红色布带、被当地人称为“暗羽堂”、明显是北平军辖下密谍衙门属员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也令张燕深感此次重建幽州分堂的困难远比出之前所预想的要大得多,同时自己及手下所面临的危险程度也远比当初估计的要高得多——“暗羽堂”的叫法是丁队主事在目睹乙队主事被抓时,从旁边的本地围观者的议论中听到、并经过多方小心探听确认的北平军密谍衙门的名号。
不过,心凉归心凉,一向要强的张燕却并没有就此打退堂鼓——况且就这么回去也没法向义父和兄长交待。她仔细思量了一番后,决定暂时离开北平军控制最严密的北平城,前往东边的潞县,在那里建立“飞燕堂”在北平军的第一个落脚点。
之所以会选择潞县为落脚点,一则是因为那里距离北平城不过五、六十里,北平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重大变故,潞县这边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二则是因为潞县作为北平军的一座普通县城,想来“暗羽堂”对其的监控应该要比北平城差上许多,有利于己方潜伏、隐蔽。三则是因为在潞县有他们兄妹的一位在本地经商的远房亲戚,自己可以以为义父张永德北上经商的名义与其联络——这位远房亲戚只知张氏兄妹是后周重臣张永德的义子义女,却并不知道他二人是为张永德管理密谍组织的。有了这样一位本地人做掩护,自然有利于张燕及其手下在那里站稳脚跟。
计议已定,显德七年阴历十一月二十八,张燕率仅剩的十余名部下离开对他们来说危机四伏的北平城,前往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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