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不必多礼,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这来来回回地在歠仇水边行军,至少也有三趟了吧?”刘和一脸关心地问道。
赵云淡淡一笑,答道:“嗯,确实有三趟了。第一趟是增援夏侯司马,第二趟是接应鲜于都尉,第三趟是接应公子。”
“听说元庆受伤了,现在情形如何?”
“元庆的胸腹位置挨了一击,肋骨可能裂开了两根,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调理。”赵云有些惋惜地说道。
“没有大碍就好,且让他休息着!这次到了马城,我一定替他好好出口恶气。来,我给你引荐一员小将,他叫孙礼,便是你从蓟城离开时提到的那位!”
马台领着孙礼来到赵云的面前,对孙礼说道:“德达,赶快谢过赵都尉!若没有他在公子面前极力举荐于你,你如今还在容城老家劈柴呢!”
孙礼急忙抱拳向赵云行礼:“卑职孙礼,见过赵都尉!”
赵云仔细端详了孙礼一番,点点头,然后热情回礼。
当曰夜里,赵云与刘和同宿一帐,促膝长谈。
千万不要以为大公子与赵帅锅这种亲密的行为有“搅基”的嫌疑,因为以当时的社会风气而言,只有关系很铁的下属,才有机会与主公同榻而眠,促膝长谈。史书中不是记载刘大耳朵常常与关羽和张飞同榻而眠么?
“子龙,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有没有可能彻底解决掉轲比能这个麻烦?”
“十分困难。主要的问题有两个,一是阎柔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充其量也就壮壮声势,若是真刀真枪地跟鲜卑人拼命,他一定会退缩;二是我们的部队整体战力不足,尽管在兵力总数上占优,但却是分散在一条数百里的防线之上,想要集中起来十分困难,因此无法将灵活迅猛的鲜卑人围而歼之。”
“你觉得造成部队整体战力不足的原因都有哪些?”
“一是士兵的成分复杂,其中不少属于当年跟随张纯和张举反叛的,他们的纪律观念和服从意识都有不足;二是平时的训练不够刻苦认真,训练的方法也有所欠缺,很多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三是缺少实战,接敌之后容易出现慌乱和胆怯的情绪,一旦战事不利或者处于胶着拉锯,则会溃散逃跑。”
“我想在马城组建一支新式的军队,兵源便从并州和冀州逃难来到幽州的汉人子弟当中挑选,士兵从入伍之后,接受全新的教导和训练,使用新式的武器和装备,你以为如何?”
“不知公子准备组建多少人的新军?”
“先招五千,等到确定有效果之后,再按实际需要进行扩招。”
“公子,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怕这支新军对于解决当前的困局并无太大的益处。”
“这个我知道,我是把新军当成现有部队的有益补充,等到现在这两万多人逐渐在战斗中消耗减少之后,新训出来的部队就可以慢慢补充进来,有个三两年的时间,部队整体战力就会大幅提升。”
“公子,若是组建新军,云愿为统领!”
“嗯,这个自然跑不了你。我们现在得尽快想个办法,将轲比能赶回北方草原才行,不然干点什么事情都被鲜卑人和阎柔看得清清楚楚,到时候就收不到奇效了。”
“公子,我觉得若是能挑拨轲比能与阎柔交恶,或者设个圈套让轲比能中计,或者可以将他逼出幽州。”
“说具体一些。”
“比如我们派遣一支部队扮成阎柔的部下,越过弹汗山,杀进轲比能统率的几个部落领地之内,消息一旦传到宁城,轲比能要么紧急回援,要么与阎柔拼命,总之对我们都没有坏处。”
“这个主意甚妙,只是派谁去呢?”
“公子,这个主意是我提出来的,自然由卑职带兵前去。”
“咦,对了,我忽然想起阎志好像被你抓到马城了?”
“按照太傅大人的意思,已经将他送到阎柔那里去了。”
“唉,真是可惜了!要不然这次你带着阎志去轲比能的领地内遛上一圈,保准能让轲比能跟阎柔结下死仇!”
“呵呵,公子还是不要在太傅大人面前提及此事,不然他会教训你的。”
“啊!连这也要教训?老爹也太顽固了些!”
刘和与赵云在寒冷的冬夜里琢磨着如何算计轲比能与阎柔,虽然有些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的假设,但他们的认识却是一致的,那就是想要破解幽州困局,首先就是要解决“三患”之中的第一患,即“边患”。
边患不除,则幽州不宁。幽州不宁,则百姓无心从事耕种生产,粮食产量和盐铁的产量就提高不上来,赋税就收不上来,就没有能力扩军备战;没有足够强大的军队作为依凭,则无法铲除公孙瓒这个现实威胁,更无力走出幽州,平定天下。
所以说,刘和前来马城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将轲比能和阎柔这两股势力消灭或者赶出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