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家仆们扭目,猜不透是敌是友,暗中也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鹿马一冲冲到夜家台阶前,男子挥袖,一点红光一闪,似闪电般射向离大门最近的一人,他的声音也随之而起:“将东西交给夜公子,你需说一个‘烬’字即可。”
静?
夜家家仆与众人皆疑惑不已。
门前的家仆,瞧着飞撞而来的一点红光,本想伸常拍飞,待听到来人的话,改拍为抓,一把抓于手中,举目一看,竟是一个精巧的檀木小盒子。
“阁下请稍等!”他心中狐疑,却没半点迟疑,礼貌的招呼一声,转身就跑。
他的修为不低,一个旋身就去了十数丈,再几闪转入二门,背影就此消失,目送着的众人待看不到他,一边由着夜家仆人们指引往内走,一边悄悄打量端坐鹿马背上的男子。
拿着檀得小盒子的家仆,过二门过三门,一路直冲内院,七拐八弯一阵,冲进一座精致的小院内,小院中遍地杜鹃,紫、划、橙、红、粉等,各色品种一应俱备,大的粗若碗口,小的才不过尺高。
正值杜鹃盛开,团团簇簇,煞是迷人。
在最在的一株紫色杜鹃花上,一少年仰坐其上,痴痴的望着天空,穿着白色中衣,也没穿鞋,只着祙子,头发好似有十天半月没梳,乱蓬蓬的,形容消瘦。
当家仆冲进小院。
家仆一眼瞧见花树顶上的少年,一个飞身跳到空中,嚷嚷着盒子递出:“公子,一位自称是‘静’的人送来这个,请你亲自启开,小的琢磨着有可能是烬公子,您……”
原本连眼皮都没动的少年,待他说出“烬公子”三字时,眼神微微一亮,一把夺过盒子,飞快的捏碎小锁,开盒观看,一看之下,霍然跃起,撒腿就跑:“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
家仆有些傻眼了,原以为东西是烬公子所送,可听公子的语气却不像,来客又是谁来着,能令公子如此激动?
他当场就蒙了,机械的转头,眼看着欣喜欲狂的公子朝外飞跑。
嗖嗖!
在他呆傻之际,两道人影自杜鹃花丛中蹿出,一阵风似的刮向院外,一边追一边大喊:“公子,风度风度,仪表风度……”
一抹白光一闪已晃出小院,又出了大院,听到后面的声音,如遭雷击般猛的打了个抖,唰的刹住身形,低头打量自己一眼,俊脸“腾”的浮现两朵红霞。
他怎么忘记这碴儿了呢?
惊觉自己衣衫不整,夜轩羞得无地自容,也暗中无比庆幸发现及时,若是教外人看见自己这副尊容,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看到他停下,追出小院的两抹人影也停脚不再追,两人都是双十年华左右的青年,五官端正,面容清秀。
微微一呆之后的夜轩,一个旋身又回头,一溜儿越过自己的两侍童,翻过院墙,又飘到之前呆着的杜鹃花树旁,劈头就问:“她在哪?”
“他?”家仆还没回过神,迷茫的重复一句,抬头时一撞上自家公子的清亮的视线,当即一个冷战,人也清醒了:“他们还在大门外。”
“快去迎接贵客,请住,直接请进二门,我随后就到。”夜轩急急的甩下一句,风风火火的又冲往上房。
家仆答应一句,拼足了劲儿狂跑起来,公子既然说是贵客,那必定是非常非常尊贵的客人,怠慢不得,若敢怠慢半分,老爷子和大小姐还不得披了他的一身皮。
他几乎是连吃奶的力气都拼上了,返回时的速度比去时要快上一倍半,而且也不再循规守矩的遵守正常路线,直接凌空飞行,走直线,直至快到二门才落地,又一溜烟的狂奔,一路出大门。
夜家门外,长龙正在缓慢前移,背着戴银面具男子的鹿马四平八稳立在门外大道当中,大有一马当前万夫莫敢前之势。
似闪电般冲出的中年家仆,落在台基上,笑容可掬的招呼:“我家公子有请贵客移驾!”
贵客?
远远近近的来客人人惊诧不已。
“我家主子在哪儿。”男子拉缰绳调转马头,走向马车队。
“快快有请!”顺着视线一看,家仆三步作两步的跟着男子跑。
一乘一人几步就跑到被银面具男子护着的马车前,夜家家仆恭敬的说明自家公子的意思,引着马车移出队伍,沿着大道中线往前。
夜家门外的客人与客人们的仆丛俱看直了眼,要知道有资格走大道正中进夜家的人可是少之有少,在雾国有那份荣幸的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