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人人满心惊奇,恨不得早早进夜家,一睹真容。
中年家仆引着马车,从斜倾着平台阶台爬上基台,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而入,又沿着大道穿过外院与越过正往内走的客人,再爬上一个倾斜的台阶登上二门前的平台,再平平稳稳的驶进第二院,直至到达第三道门前。
三三两两正往内走的客人,听到后面的马蹄声,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转身,随即就挪不动脚了,个个稍稍往一边退几步,等着看看来的是何许人也。
不是他们没见过世面,实在是太特殊了,历来能乘车驾进入夜家大门的人皆是像雾国国君和六殿三行一校之类的大人物,这一次却是连进两重门,直达第三门,可见来客身份非同一般。
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们再也舍不得挪步,个个等着看热闹。
而被十余银面具男子们护着的马车并求受任何影响,缓缓转向,将车厢的门朝夜家第三重门。
“得的!”拉车的马整整齐齐的收蹄。
骑着鹿马的男子们甩缰下马,向左右一分,隔着马车分成四列,前面两列站在车门左右,后两列守着马车另一端。
每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快慢一致。
中年家仆与三五成群的人客人们看得眼角狂跳。
也在此时,三抹白光自门内一划,似月华晃过天空,似星光划破黑夜般的一闪而至,稳当当的落在门前平台面上。
三人皆一袭白袍,站着的少年面容清瘦,双目明亮如星辰,唇角含着一丝明媚的笑容,更显的人精彩奕奕,容光焕发。
夜公子?
飞快的瞄一眼,瞧清三人时,客人们满面愕然。
自去年八月云泽之事后,夜公子至今从没踏出小院半步的事,就连当初夜老爷大寿他都不曾露面,如今,夜公子竟亲自迎出第三门,这,若非亲眼看见,他们绝对不会相信。
十数人望着容颜消瘦的少年,眼神幽幽的。
对于旁人的视线,夜轩仿若不知,凝望着马车,眉目含笑。
看着主人出迎,站在马车旁的一位戴面具的男子,伸手拉开车门,又挽起淡橘色的车帘,从外往内看,也只看到铺着毛绒绒坐垫的一截坐位。
就在这当儿,一点白光点一跳,车门外多出一抹人影,他白袍如雪,腰系一条蓝缎,头束蓝发带,面戴银面具。
不是她!
看到来人,夜轩心跳顿了顿。
就在那一抹影才站定时,又有一点白光从车厢中跳出,那亦是一个戴面具的白袍男子,他的身高比第一个略高,身长约六尺,头上绑着一条紫色缎子,腰束玉带,两白袍子身材修长如清竹,往那儿一站,恰似玉树临风,风姿天成。
嘶!
瞧到相继跳出的两男子,观望的客人心脏打了个冷颤,那两人太优秀,虽掩去了面孔,却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那种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势令人情不自禁的生出臣服感。
夜轩紧紧的凝望马车。
轻轻的,一片白色袍摆撞进人的视野,转而是一双黑色的靴子,那点黑色与白色一晃,一抹人影出现在人眼前。
他身长约五尺二寸,足蹬黑色鹿皮靴,靴子十分秀气,内着斜领一体长及足踝的长衫,红色腰围系三色彩绳,外套袖口领口镶着蓝色边的对襟外袍,乌发束起部分,余下披散,前额碎发斜剪。
亦戴着面具,月牙色,露出在外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双唇粉嫩得可揉出水来,他眉目温柔,视线微微下垂,望向怀中抱着的一个孩子。
是的,他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包裹在一方小小的红色的薄被里,头搁在他的左手臂弯里。
没有人看见孩子,但人人都确定那是个孩子,因为,他才站至外面,丝丝缕缕的奶香味已迎风飘逸开来,钻进了人的鼻子内。
人人眼眸一爆,眼珠子差点掉地。
孩子,她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