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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兵驻嵬马坡,军报传至徐荣手中,徐荣大喜,一面令斥候继续哨探,一面与胡轸商议用兵。
徐荣道:“贼人不识兵,此正天欲使你我成功!”
胡轸抱拳正色道:“愿听将军调遣!”
徐荣大声道:“好!烦请文才引本部军马往贼营东面大路埋伏,我自引兵潜伏至嵬马坡密林入中,待夜至三更我便引军杀入贼营,于贼营四处放起火来,贼必惊恐溃逃,西面嵬马坡草木茂盛,贼不知我虚实必不敢轻入而往西逃,文才于路劫杀可获大功!”
胡轸大赞妙计,二人再就其间细节商议定,各自引兵出陈仓城。
夜过三更,由于王国堵气撤了巡夜兵士,王国所部营地全无警戒,徐荣趁黑突入营地四下里放起火来,整个西凉军营地顿时大乱,徐荣又率众乘乱冲杀,西凉军被杀者,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王国幸得由张横拼死护住方得无恙。
在砍翻两个围攻上来的羌兵后,张横对王国大喊:“官军偷营,天黑不知有多少人马?宜先脱身,待天明收拢军马再作计较。”
王国此时已惊得失了主张,茫然问道:“四面都是官军,要往何处脱身?”
张横道:“官军由嵬马坡杀来,我等可往东撤出大营。”
王国一听有路可逃,大喜道:“正当如此!正当如此!”
这时梁兴、杨秋、李堪、杨腾四将又各自带了些兵丁陆续赶到,身边聚拢了些人马,王国的胆气也就又壮了起来,用颇为威严的口气下令道:“众将士随本帅往东面冲杀,挑大路走,莫走小道,免被官军算计!”
众将士得令,奋力冲杀,总算是护着王国平安从营寨中逃了出来,然行未至五里一声梆子响,官道两边又杀出大队人马,惊得王国险些从马上栽下,这些杀出的人马正是胡轸的人马。张横、梁兴、杨秋、李堪四将忙纵马上前两面抵住,只杨腾护着王国杀出重围继续往前奔逃。
然而这次奔逃还没到五里,寂静的旷野里又是一声令人心惊的梆子响,路旁闪出一彪人马,借着微弱的星光,王国看到一面军旗,上书一个“胡”字,王国虽不知这姓“胡”的将领是何人,但这旗帜是官军的样式他还是识得的,顿时又惊得面无血色,此时王国身只余数十骑跟随,而对面少说也有数百人,他心知要冲过去已是不可能,便急急勒住马缰,想要拔马调头往野地里逃跑,但谁知对面那将挽弓搭箭,口中大喝:“哪里走?!”
喊声刚落,只听“嗖”的一声破风声响,王国胯下之马已轰然瘫倒,连啍都没哼一声,王国也随之摔倒在地,对面官军兵士冲上来捉王国,而那放箭之将亦已策马奔至近前,高举大刀欲噼王国。
这将不是旁人,正是陈仓守将奋威将军董旻帐下校尉胡轸,这胡轸虽然是个鲁莽武夫,但偶尔也有粗中有细之时,当董旻让他辅助徐荣来破贼时,他心中有些不悦,他与徐荣明明同是校尉如此安排不就等于是徐荣当了主将,而自己只是个副手那得了功劳还不都是徐荣的?但当徐荣要他来东面埋伏阻击,他突然灵光一现,觉得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真的来了。
他想,乘乱从营中奔逃出来的除了那些溃兵之外,必定也会有一些贼首,若是运气好抓住了贼帅,那这份功绩可不是徐荣可以拿走的,自己立马可以名扬天下、平步青云!如此盘算着,他在引兵埋伏时是特别用心,原本埋伏只在一处,但后来转念一想,分做两处方才更稳妥,第一个埋伏点遇到的溃逃贼兵必然很多,贼兵一多混在一处便难以分辨哪个是贼首,哪个是喽啰,因而这第一处只要做截杀就好,以尽可能多的杀死贼众为目的,为此需留下大队的人马;而能从第一处埋伏点逃脱的,便更有可能是贼中首领,甚至可能是贼帅,但此时他们的人马应该也不会太多了,所以他只引着三百精锐亲自在第二个埋伏点,专候那些逃出的贼酋。而结果还真如他料想一般。
王国惊得魂飞天外,大声叫道:“吾命休矣!”
这时又一个声音如狮吼一般炸响:“休伤吾主!”
声未落人已至,正是杨腾!只听“噹啷”一声巨响,胡轸噼落的一刀被一把铁戟架住,两兵相交撞出一朵火花在黑夜中分外的耀眼,王国被巨大的撞击声震得耳膜生疼,但此时他还哪顾得上这个,边滚带爬的忙往边上逃开。胡轸见此情形更加确信这王国是贼中巨酋无疑,又岂肯轻易放过,拨转马头提刀再向王国砍来,只因这一刀是向旁噼,距离太远,杨腾见已不可能架住,于是急中生智,挥戟直削胡轸马腿,胡轸的刀刚要砍到王国的身上只听咔嚓一声,胡轸胯下马匹的一条前腿已被杨腾砍下,马儿吃疼乱颠栽倒在地,胡轸也跟着被摔倒在地,杨腾赶上要刺胡轸,而胡轸早被一群亲兵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