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腾见官军人多恐王国失去了马匹被官军所害,便也趁这个空档跳下马来,将自己的马匹让给了王国,并对王国喊道:“主公先走我来挡住这些官军!”
说罢,提戟又向胡轸那边杀去。
而胡轸此时也早从地上爬起杀了过来。两人挥刀舞戟战作一处。
王国得了马匹也顾不得辨识方向,只望旷野里夺路狂奔,真惶惶如丧家之犬!也不知奔逃了多久,只见天已微明,东边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来,他勒住马环顾四野,四野空寂这时那颗惊恐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下来。然而,他刚想下马歇歇被宽阔的马背硌得生疼的胯部,远处的丘陵后忽然闪出一彪人马,惊得他顿时又魂飞天外!
再说廖淳这边,由于夜间巡防严密,王国的中军大帐起火之时,众将校首领便知道了有官军前来劫营,于是各自约束兵士,因而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控制住了混乱的局面。只是夜色浓重,也分辨不了官军前来劫营的有多少人马,而鞠羟、滇吾等人都畏惧皇甫嵩,害怕这劫营是出自皇甫嵩的诡计,所以都纷纷询问廖淳应对之策。
廖淳此时也与这些羌人首领有一样的顾虑,但无论是出于理智还是他忠烈的本性,他都觉得无论再危险也应该先救王国,虽然他对王国没有什么私人的情义,但是王国若被擒或战死那现在的联盟必然再度分崩离析,到时候别说去找皇甫老儿寻仇,只怕这联军各部又会自相残杀,然后被皇甫老儿各个击破了。
但是目前手下的这些羌族部落跟着自己多半求的是一己私利,若照实和众人说此时要拼死去救王国,只怕这一众羌兵瞬间便能崩散各自逃命,廖淳环顾火光冲天、喊杀震地的军营,苦思对策。
正在这时,廖淳远远望见一彪人马杀散了围攻中军的官军,将中军大帐中的一人护在中央,虽然廖淳看不清那一彪人马是谁人部曲,也看不清被护在中央人的容貌,但他大致也可以确信自己的猜想,被救的定是王国无疑,于心中顿时一喜,有了主意,大声喊道:“撤!”
“撤?往哪儿?”众人皆有疑惑。
廖淳扬鞭一指道:“嵬马坡!”
一众羌人首领面面相觑,这劫营的官军便是从嵬马坡方向杀来的,这廖将军白天还阻谏大帅说嵬马坡林木茂盛宜于伏兵不可在此扎营,此时怎么反道犯起煳涂来?如今这四周都是黑魆魆的,独这嵬马坡上还有星点火光,这分明是坡上还有伏兵未出,往嵬马坡撤,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这时不单是羌人首领,周遭的一众羌人也都嘀嘀咕咕的议论了起来,见众羌人心有犹疑廖淳解释道:“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变化万端,这皇甫老儿诡计多端,我料定这嵬马坡上的火光必是疑兵,用来恫吓我等不敢往坡内密林处跑,而专在大路两旁设伏以击我惊惶逃窜之兵。”
众羌听后觉得颇有些道理,纷纷点头赞同,有人还在那里补充道:“正是!正是!我等若走入山林茂盛处,他也不好追赶!”
但仍有人不敢全信,小声质疑道:“这也只是将军的猜测,倘若真有伏兵我等岂不是死无藏身之地?”
廖淳先是赞许的看了下那提出质疑的小校,然后笑着说道:“这位兄弟的顾虑不无道理,然而我等有数万人马,若真有伏兵奋力前冲,官军又何能阻挡?”
听廖淳如此说,众羌心中块磊顿消,有嘲笑那提出质疑的小校的道:“如此胆小还像不像的爷们?!”
有自我安慰似的道:“就是,我等数万人马,奋力一冲撞入那嵬马坡的草木丛中,那时官军还能耐何我等?!”
也有赞叹廖淳的智谋的道:“汉人多狡诈,幸得廖将军是我们的人。”
这赞美廖淳听了是哭笑不得。
就这样,一众羌军呼啸着随着廖淳往嵬马坡那火光斑斓处冲杀而去,这时身后一骑勐抽两鞭座骑赶上廖淳,用荆襄话轻声问道:“元俭刚才的那些话你都在扯谎吧,你应该是认为嵬马坡上有伏兵,想去挡住伏兵救王国。”
被说中了心思,廖淳心头先是一惊,转头看是贼老大陈幕,便松下一口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道:“让兄弟们跟紧点。”
这兄弟们指的自然是陈岭、鲍恢、泥鳅等人,陈幕会意捏嘴吹起一声长哨。<script type="eea9675bb631a8ecc60f63b2-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