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忧接口道,“东家其实打扮打扮应该也是一副挺端庄的样子。”
婉儿骄傲道,“是啊,听说我娘亲就是一副很端庄的相貌,我大概像我娘亲多一些罢。”
说罢,婉儿忽然问道,“无忧,你会绣花么?”
君无忧那厢愣了愣,随即笑道,“我虽然也是拿针的,可我只会扎人,不会绣花。”
婉儿应了声,“我想也是的,你肯定是不会的,正好,我也是不会的。咱们可以一起学,听说嫁人的时候,女子要绣一些东西送给相公和公公婆婆的,若是不会绣,就不大好了。”
“东家这是……”君无忧揶揄道,“想嫁人了?”
“想啊!我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嘛!”
婉儿丝毫不避讳道,“祖母要是醒来了,一定会想我赶快嫁人的。”
“恩!”君无忧声音低了一些,心中有些许羡慕,真好啊,东家还有祖母,还有亲人。
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定下了两日后,待婉儿身子再好一些,便开始为韩老夫人医治。
君无忧其实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个时候让婉儿来引蛊救人,毕竟,她这个时候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大好。
可婉儿却很坚定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忧!”
“你想说我还有一个父亲还有兄弟姐妹,你想说,我爹爹是长辈可以让他来试试,可无忧,这是我的孝道,我不想让别人代劳。”
君无忧苦笑一声道,“不过是这引蛊入体之后到底会有些什么作用,我不敢保证,东家不想让你的父亲涉险罢了。”
“东家,你待亲人的这份心,真是难得。”
婉儿摇了摇头,给君无忧指着这公孙府,“我父亲是公孙家唯一的男儿了,这公孙家还指望着他来延续香火,不能有事!何况,这府中上上下下还要指望他!而我,不过是个女儿家,早一天晚一天,终归要嫁人的!”
“可东家……”君无忧反驳道,“你说这府中上上下下在指望他,那东家,你手下那么多矿山,那么些矿工不也在指望着你么?若你出了事,谁又来庇护他们呢?那些矿工也有家人也有孩子,你又怎能有事?”
“有你啊!”婉儿拍拍君无忧的肩膀,“我还想着以后嫁人生子,无忧,我信得过你的!”
于是,就这么的,那一天终于还是到了,婉儿被抬进了韩老夫人的屋子,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祖母。
婉儿握着祖母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祖母,婉儿努力了那么久的事情,寻找了那么久的人,现今,祖母终于要好起来了呢。祖母,你欢喜不欢喜?”
君无忧双手交握在一处,看着婉儿许久,问道,“东家,一但开始这三天,可就没有退路了,东家,你可想好了么?”
“恩!”
婉儿在春兰的搀扶下站起来,“春兰,这三天,你在屋内,春桃在屋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春兰眼睛通红,重重的点头,“小姐,您请放心罢。”
婉儿一步步的走向祖母的床榻,和祖母并排躺在一起,“无忧,我将我和祖母的命,都交给你了!”
君无忧将一把刀子在火上烤着消毒,“没什么,大不了,你若是死了,我陪着你一起。”
随后,君无忧喂婉儿喝了一碗热滚滚的汤药,看婉儿睡熟了,君无忧才开始动作。
这三天,格外漫长,君无忧用了一天的时间将韩老夫人的蛊毒引出,又因为小贾氏临死前留下的法子,竟然能将蛊毒一点儿不剩的引出体外。
如此,老夫人也不存在不能行走的问题。或许,就是因为小贾氏临死前的这一点善念,才叫婉儿保下了公孙嫣儿的一条命。
只是,小贾氏留下的法子和君无忧的法子一样,都需要找一个至亲之人引蛊入体。
于是,关键之处,就在婉儿这里。
后来的两日,君无忧亲自熬药照看,整整三日不曾合眼。
可就在第三日凌晨,她现,公孙婉儿,竟然……没了呼吸……
君无忧有些慌乱,一脚踹开门指挥道,“进来两个人,用轿子先把这老夫人挪一边儿去。”
而后,扒开婉儿的衣服,两只手极快的交替下针,再探婉儿还是没有呼吸。
她有些焦急,把了婉儿的脉搏,现虽然微弱,但还跳动着。
假死状态,到底怎么会是假死状态?
这该死的蛊毒,怎么会产生出这样的变化?
君无忧叫人端来一盆热水,将婉儿身上的针一根根的拔了下来丢进去,一盆干净的清水变得浑浊不堪。
君无忧又拿出一副针,逆着施针,扎到一半,春兰推开君无忧朝着婉儿的胸口重重砸下去。
“小姐,醒醒,小姐……”
君无忧大惊,“你这是在做什么?”
春兰找准了地方在婉儿胸口按着,见婉儿还不肯醒,抡圆了胳膊扇到婉儿脸上。
“小姐,醒醒……”
君无忧上前拉她,“胡闹,你这是……”
“咳咳……”
床榻上,婉儿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君无忧不敢置信道,“你这是……”
“你在救人,我在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