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小姐,您受伤了?”
玛丽忍着膝盖破皮的疼痛,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口,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听到身后传来某个讨厌男人好听的男中音。身子顿时僵住,抓着门把的手指收紧,肩膀以下不动,脑袋歪过去,对上奥布莱恩先生毫不掩饰的担忧目光,她心思一动,低垂着头,支支吾吾应了声,“嗯。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因为听到坏消息,情绪一激动,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什么坏消息?”奥布莱恩先生不受前几日俩人不欢而散的影响,依旧神情自若的和玛丽交谈。
玛丽没他厚脸皮,咬住下唇,表情尴尬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犹犹豫豫地回答,“刚才听到消息说,威克汉姆有可能是个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无所不精的恶棍。”
“你对他有好感?”奥布莱恩先生表情明显不悦,暗暗谋划,明天花点小钱,找几个无业的贱民,套麻袋揍威克汉姆先生一顿。敢引诱天真无知的玛丽小姐,就是犯罪。
玛丽惊愕地转过身,脸颊通红地反驳,“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只会花言巧语欺骗女孩子的恶棍!”我又不是莉齐,会因为美好的第一印象,就迅速产生好感。
“玛丽小姐是从哪里获知的消息?”奥布莱恩先生略感惊奇,那个威克汉姆隐藏得很好,不调查的话,外面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丑陋不堪的过去。玛丽,一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眼界狭窄的乡下姑娘,是如何打探到威克汉姆真面目的?
玛丽双手扯着外裙,努力遮挡裙子上露出里面白色衬裙的大口子,“是吉格斯,刚在外面散步,遇到了他。”
“莉迪亚小姐从伦敦回来了?”奥布莱恩先生心中了然,只有莉迪亚*班纳特才会对这些事情上心,防止有男人别有用心的欺骗自家善良单纯的姐妹们。一个女人倘若嫁错男人,一生就算全毁了。即使可以离婚,除非实在忍不下去,女人为了孩子也不会选择离婚。就如同他的母亲,为了他的未来,牢牢占据侯爵夫人的宝座,就是不让他父亲心爱的情妇有机会占据她女主人的位置。
“没有。”玛丽沉默数秒,简短解释,“她崴了脚,留在伦敦养伤。”
“是这样吗?那太遗憾了。”奥布莱恩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我和希尔明天离开的时候,就不能和她告别了。”
他是真心想和莉迪亚交流下对包藏祸心男人的处置方法,套麻袋打一顿,似乎太轻了!不知道本性和他类似的莉迪亚*班纳特小姐,会想出什么有趣的法子,惩治意图引诱她姐妹的恶棍。那位小姐,看着不像是心慈手软的女人。
“奥布莱恩先生,您明天回伦敦后,能不能帮我到我舅舅家探望莉迪亚的伤势?顺便帮我转交一封问候信给她。”玛丽郑重地请求。
奥布莱恩先生眉毛微挑,饶有兴趣地凝视玛丽,看她明明不想跟他搭话,为了姐妹却不得不放下面子,低三下四地拜托,心头猛地涌上一丝暖意。
这样深刻的姐妹感情,他怎忍心破坏?奥布莱恩先生收起不正经,神色肃然地承诺,“我到伦敦探望过莉迪亚小姐以后,就会马上派仆人给您送平安信,玛丽小姐。”
玛丽惊喜地抬头,感激地望着在她心目中比恶棍稍微好些的奥布莱恩先生,眼圈微红,“谢谢了,我这就去写封信。”
说完,她拧开门把手,飞奔进房间,坐到临窗的小书桌旁,点燃银烛台,拿起纸笔,认真写下莉迪亚不在期间,麦里屯发生的大小事情。重点强调柯林斯表兄向夏洛特求婚,彬格莱一家的不告而别,简的伤心难过,莉齐的愤怒,凯瑟琳冷眼旁观,她的手足无措。
奥布莱恩先生神色温和地站在门外走廊边,静静等待玛丽送信件出来。
“奥布莱恩先生,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简端着银烛台上楼的时候,无意瞥见站在光线昏暗的走廊里交谈的玛丽和奥布莱恩先生,漂亮健康的脸蛋顿时蒙上一层焦躁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