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深情并茂地悲愤一喝!
“你他娘的,你赌的可是我的钱呀!”
“啪!”
青衫挥袖遂挣脱束缚。
夏寻抬手便又是猛然一掌,像打夏侯一般,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黄崎脸上!五指红印,深深烙在黄崎半边白嫩的脸庞。他两眼盛起恶狼般的狠色:“你最好别碍着我。”
“你竟敢打我?”黄崎万般不再敢自信。
夏寻狠道:“我打你又如何?”
“……”
怒不可言,咬牙切齿,堂堂醉仙楼少主,曾几何时受过此等侮辱?
“很好…”
黄崎并没把愤怒化作暴力还以一掌,而是沉下怒火。怒目瞪眼,扫眼四方,切齿咬牙,逐字狠泄道:“由今日起,长辈恩情,我黄家已还清。今日以后,黄家与夏家再无瓜葛!你的生死与我无关,哼!”
话罢,冷哼一声。
黄崎愤怒一挥衣袖,转身跨步,决然离开…
“……”
众叛亲离,或许便是如此。
夏寻一连两巴掌仿佛将一切愁绪击破。
白绣、夏侯、百十北人的相继离去,已然让夏寻尽显败势。而现在,就连夏寻最大的倚仗,都生生被他逼得反目成仇。在别人眼里,夏寻已经彻彻底底地将赌徒的特性挥到极致,赌至深处不可自拔已然疯魔!
疯魔之疯,绝情绝义绝亲绝故。
他已然把自己走到绝路…
“……”
对桌的龙公子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不免产生许多矛盾。他心知夏寻想要三位白衣祭祀性命的缘故。三位白衣祭司是眼下赌局的重点,夏寻之所以输得如此凄惨,全因为这三人。而且夏寻的赌性疯狂,也已经让龙宫感觉到有一丝不安。毕竟明知不可能赢得赌局,夏寻却依旧舍命相赌,这便不同寻常。事处必有因,反常必有妖,这是定理。
故,龙公子心中虽已完全无视去夏寻的威胁,可是他依旧极其谨慎地朝着身后询问去一眼…
“恩。”
站在龙公子身后人群里的三位白衣祭祀随之轻轻点头。得此回应,龙公子方才真正显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这是对自己手中筹码的绝对信赖。
“哗…”
龙扇开,轻摇微风。
龙公子淡淡笑道:“好呀,你想赌,我随你。我们再加一注,就以你命及身上青衫,赌我身后三人之生死,如此可好?”
“还不够!”
龙公子前话说完,夏寻后话紧接着喝起,脸色更加狠绝,但隐隐中却也多了一一丝丝难以掩饰的笃定:“我还要赌外头六人之性命包括七具尸体。”
“呵呵…”
或许是胜券在握,必死之人已不足为患的缘故,而夏寻给出的赌注也是合理范围之中。龙公子根本没留意到夏寻这一丝变化,他戏虐笑道:“狗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狗食之人你也要,成啊。”话说着,龙公子身躯稍稍前倾,冷冷再问:“可是你手上还有和我对赌的筹码么?”
“啪!”
夏寻直接伸手入怀摸索出一片金灿灿的叶子,狠狠置落桌上。逐字狠道:“岳阳金家,南域三世富甲,拥金矿、灵矿、钱庄、良田、船业无数。得金家基业,可控南域商道半数。我以一叶金山作赌,此筹码可够?”
“……”
金叶乍现,光芒灿烂。
灿烂的流光,使此间所有人的目光皆为之一亮,其中也包括对桌的龙公子,及他身后的人…
“金家的叶子。”
“这可是一座金山呀…”
“……”
岳阳金家,南域三世富甲之名,无人不识!
虽其富不及京都黄家,但其财力也仅仅只相差一个层次,而其在南域的影响力则更胜黄家千百。手持金叶,可从天下各城金氏钱庄取尽一城金氏钱财,且取之不竭。换而言之,金叶在手就同等于掌握了岳阳金家所有流通财富,也掌控了南域整个商道命脉。
若说今日之赌局,赢下半个黄家是龙公子最原始理性的目的,那夏寻以性命作赌便是吊起了他一丝*。而现在,一叶金山的出现,无疑就是将他的*提升至了贪婪的边缘。毕竟,这赌注太大,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范畴。如若能在一注之下,把京都黄家、岳阳金家、还有夏寻生死全数收入囊中。这样的结果无疑能将天下格局撼动。而他的丰功伟绩,也必然将因此被镌刻在李氏江山的功德碑上,受万世敬仰!
从今往后,再无人可以动摇他的尊位!
“你终于让我有些意外了…”
狂喜难以抑制,不免流露于色。
胜负未定却恍如已经所有赌注收于股掌。
龙扇不由自主地被兴奋带起几分激动,而忘记了许多本应值得思虑的细节,但龙公子仍保持着一丝上位者该有的风度,虚伪地轻笑续道:“也怪我大意,居然把这片叶子给忘了。很感谢你的提醒,谢谢你送来的厚礼。”
“你敢赌么?”
“怕你不敢罢了。”
“我有何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