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人不敢多想,颤声回道:“我…我叫闫霸。”
“闫霸?”
夏寻听来不知可否地念叨两声点点头,然后从墨言、墨闲两人中间走上前去,定眼看着话者,淡淡说道:“闫霸,这名字倒也挺配你这人。难怪你能如此胆肥。别人都抢着把头缩在壳子里,就你争着冒出头来。你是抢着去投胎呢,还是觉得这很威风?!”
“我…我我…”
闫霸像拨浪鼓一般连连摇起脑袋。
猛人足足比夏寻高三个头,可看他那魁梧的身段怯怯站在夏寻跟前,畏畏缩缩,就差没哭鼻子了。那画风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夏寻也是看得醉了,肚子里本还有台词要叨叨。但看这闫霸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他也不好意思再吓唬,便再缓下许多声色,问道:“想死吗?”
“不不不…不想死。”
“你不想死对吧?”
“嗯嗯嗯。”
闫霸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夏寻再道:“那你就告诉我,昨夜是谁给你们吹的哨子,让你们来这里伏击我的。”
“额,这…”
闫霸闻言显得很为难,他怯怯瞟眼西南方,但始终不曾开口。
见他不开口,夏寻进一步威胁道:“你不说,我就只能摘掉你的脑袋了。我会提着你的脑袋去质问下一个人,他肯定会说。”
“噌…”
“是唐门!”
夏寻逼去,墨闲提剑,闫霸硬是咬死不说话。
就在这时,闫霸身后十数丈外的人群里,一名年轻女子看不过眼,帮忙着怯怯答道:“是唐门的唐小糖,昨夜卯时她给我们送的信。信上说鱼木寨沦陷,你涉水出逃。皇族惨败损兵三千,柏凌云领兵追杀。你两今日会在融天岭遭遇,期间必有一场恶斗,故让我们前来联手埋伏,并趁机将你们一举拿下,以除后患。我们只是伺机观战的,是帮凶不是主谋。而且唐小糖也说了,你只有四百人马,对我们入三甲丝毫不冲突,我们根本就没打算朝你下杀手的意思。你要拿人开刀,就找唐门去。这般蛮横硬拿我们这些旁人泄作甚?即使退一步说,你今日损伤是因我们而起,闫霸对你无礼,那我们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
话语饱含委屈。
这女子倒有几分胆识,虽然服软却也硬气,不失江湖女侠风范。夏寻稍稍差异,打量去一眼话者,便也没往下计较。
“唐小糖?”
“对,唐家小糖。”
“她现在哪里?”
“唰…”
女子伸出一手,直勾勾地指向西南方。
夏寻稍稍转身,把目光顺着指向看去…
“莎莎…”
“他看过来了。”
“快让开,别惹事上身…”
目光如剑,无形胜有形。
夏寻的剑光所过,人群碎语惊恐,迅速分道两边,一路由东北贯穿西南,直达三百余丈外的蝾山后端。
随眼看…
蝾山之后。
那里站着一名妙龄女子。
五尺身高,两眼如杏,薄唇如柳。头扎青蝠丝巾插着根越卿钗,青玫袖子手腕间隐隐能见一排银针。墨绿色的破掳锦衣将她修长的身段包裹出一种紧致的感性,腰间的轻容百花包还挂着两只颇为可爱的小布偶娃娃。俊俏的模样,不说倾国倾城,亦是美人儿。外加那人畜无害的可爱气质,使人很难想象,夏寻这么一位谋道天才如今的窘迫处境,居然都是由她一手策划的。
她正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另一头的夏寻…
明亮的眼眸子里丝毫没有畏惧,更甚至略带着一丝丝挑衅与激动。月牙弯弯的小嘴边,勾起一边回角,似笑而非笑。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