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底的欣喜稍纵即逝,冷然道:“你是什么人和我一介草民有什么关系。”
鱼玄机再道:“既然我的身份和你没有关系,那你为何高兴?”
那人淡淡看了鱼玄机,连忙否认,“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鱼玄机笑道:“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自相矛盾,想见我但又不敢信任我,嗯?”
那人不由压了声音,“没有的事。”
鱼玄机再与这人话说,令鱼尺素给他松绑,鱼尺素遵了叔父的命令给他松绑,淡声道:“你可以走了。”
那人疑惑地看了眼鱼玄机,见他挥手示意,便忙不迭地走出大堂,往驿站门口走去,这时却传来鱼玄机的声音:“出了驿站,我保证你活不过明天。”
他不由得止步,鱼玄机说得不错,他若走出了驿站,未必能活到明天,只是他并不信任鱼玄机能替他家主人申冤。
鱼玄机又道:“你不怕死只管离开,鱼某绝不阻拦,只是你想程文伯死不瞑目吗?我想,素素应该告诉了你一些事情了吧。”
那人思虑须臾,终回到了大堂,跪在鱼玄机面前,重重一拜:“请大人为我家大人申冤。”
鱼玄机道:“本官奉旨追查十万水利款,若你家大人真是有冤,我定会为你家大人申冤,你快些起来。”
鱼尺素将这人扶了起来,坐到她身边的一个位置,又给他倒了茶水。
鱼玄机让两个士兵退了下去,那人饮了茶水,将所知道一一道来:“诸位大人,小人程六,平日贴身服侍我家大人,大人死前一日的傍晚,让我送两份文书到京城,一份走官道,一份走小路,这两份文书都是弹劾蔡元长的,大人早料到蔡元长不会让文书送到天听,故以走官道的那份吸引蔡元长的注意力,好把走小路的那份文书送到京城,大人怕引起蔡元长的怀疑,让小人送走文书之后就回老家暂避风头,谁知,第二日就传来了大人畏罪自杀的死讯……”
程六泪流满面,用袖口抹了泪又接着道:“大人很早就开始调查蔡元长的恶行,只是大人鲜少提这事,小人知道的也不多,略略记得大人有提过一本账本,至于是什么账本小人就不知道了。”
鱼玄机问道:“你们家大人可有提过这账本在何处?”
程六摇头,他看着鱼玄机,恳求道:“鱼大人,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一定要还我家大人清白。”
鱼玄机保证定还程文伯清白,知道的差不多了,就让鱼尺素带程六下去休息,鱼尺素同程六退出来大堂。
鱼玄机端来手边的茶盏,啜了一口,道:“少将军,你可猜到了那是什么账本?”
叶泽霖笑道:“我想,那账本大抵与蔡元长有关。”
鱼玄机接道:“先头我们不是猜想那人留在岳州还有别的目的吗?”
叶泽霖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账本或只是其中之一,他们真正的目的阻拦我们查案。”
鱼玄机笑道:“事情越来越明朗了。”
叶泽霖也端起来茶,慢悠悠地品茗。
鱼玄机唤来了老乔,“你找人盯着程家,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是。”老乔马上去办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