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霖颔首,便去浴室盥洗。
他回来后,花扶疏同他道:“听说七夕有灯会,很是热闹,又没有宵禁,可以玩一通宵,明日你若有空,便陪我去吧,你若是没空,我和三巧便找我师兄去逛灯会了。”
叶泽霖没有应答,只淡淡看着她。
花扶疏见他不答应,瞬间便失望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叶泽霖笑了笑,“我没说不去啊。”
花扶疏问道:“你答应了?”
叶泽霖点头:“答应了,我去。”
花扶疏转失望为欣喜,“太好了!”忽而想起上巳节时同他逛灯会,这厮放了她鸽子,半路溜走,她对他的信用有点堪忧,“你不许途中逃走。”
叶泽霖一怔,想起了上巳节的事,他说,“不会了。”
花扶疏欣然而笑。
叶泽霖将自个儿那个莲蓬掰开,取子剥皮,悠然地吃着。
花扶疏坐在榻上,倚着茶几,支着下颚,悠闲看着叶泽霖剥皮吃莲子,他剥皮的动作,吃莲子的动作,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如同他这个人一样要多好看便有多看好。
欣赏美色,总是令人心旷神怡的。
叶泽霖注意她的眸光,剥莲子的手一停,似笑非笑,“看什么?”
他的指尖捏着一颗剥好皮的白胖莲子,“想吃?”
花扶疏噗嗤笑了,“我是好吃,不至于抢食吧。”
“接着。”叶泽霖长臂一扬。
花扶疏伸手一接,就接住了莲子,放进嘴里吃了。
时辰不早了,夫妻俩个该就寝了。
叶泽霖关上房门,拿了个枕头和一床薄被,指着床榻对花扶疏道:“你睡那边。”
花扶疏起身,搬走了木榻上的茶几,躺在床榻上,抱着软枕看着叶泽霖,看着他躺下木榻,躺得笔直,不禁轻叹,本以为岳州之行,他们两人的关系会拉近一些,没想到只是相处和谐了一些,他们的关系仍止步在原地。
想起在岳州时那些同床共枕的日子,不过是掩人耳目做戏而已,又暗暗自嘲起来,也就她入了戏,险以为真。
一梦黄粱,戏终归是戏,幸好,她陷得不深,不会太难过。
叶泽霖,你可会喜欢我?
叶泽霖,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便可。
叶泽霖,你若一直不喜欢我,我未必会一直喜欢着你……
花扶疏侧身向里,面对着墙,杏眸微红,却没有一滴眼泪,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子,纵然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她也不会对他死缠烂打,非他不可。
她觉得应该给自己定一个期限,若是一年之内,叶泽霖再不喜欢她,那她便放弃他,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最后,还以‘天涯何处无芳草’来安慰自己。
这夜,叶泽霖进入梦乡,睡得很安稳,唯有花扶疏有些失眠了,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天亮了。